温若余

随笔

  我在天桥下弹着吉他,花蓝的花早已卖空。


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作曲家,日复一日的对着这座孤独且繁华的城市歌唱,和两三好友挤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,回家的时候,我总是一个人背着我的吉他,走在天桥下的小路上,抬头,我看不见天空,看不见日光,天桥上人来人往,偶尔会有几个卖花的小姑娘,卖的也只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罢了,不是因为它们生长在荒郊野外,而是因为,它长得像玫瑰,却比玫瑰便宜,人们把它包装成玫瑰,卖给街道的情人,可孰不知,被替代的爱情,比野花还廉价。


我带着陌生的乡音,哼着熟悉的小调,没有功成名就,我在想,也许很多很多年后,我会衣衫褴褛的坐在这里,独自拥抱着我的孤独。


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,花篮里的花早就卖空,天桥上人影稀疏,我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,没有窗户,看不见夜晚的繁星,楼上住着一个花匠,总会把鲜花摆在楼梯上,拾阶而上,我伴着香气入睡,楼下是一家酒吧,偶尔会传来聒噪的声响。


我不邋遢,做事有条理,唯独喜爱酒和玫瑰,在半夜两三点的便利店里买一瓶不知名的啤酒,我只买罐装的,因为便宜,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喝的,他们总说我太年少,还没被世俗磨平棱角,少年的锋芒从不被世俗接受。


那么,我想,也许很久很久以后,我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山海与热爱,规规矩矩的找一家公司,有稳定的收入,到那时候,我就去郊区买一所房子,不用太大,但要有个院子,院子里摆上一两个桌子,常年摆放着冰柜,里面装满了玻璃瓶装的啤酒。院子里种很多玫瑰,月上树梢,晚风吹过。安于俗世,仍做一个孤独的怪人。


少年总想追逐自己的山海,心中却也曾有安于俗世的愿望。


奈何热爱总与俗世捆绑, 理想总被现实逼迫成长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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